由自身。短短十几息,已经死了几百上千次。
气机牵引,三叠劲频繁爆发却挪不动一丝一毫。他面目狰狞,青紫嘴唇涨破流血。
他很怕死,所以绝不愿死。自己这条命可是造了大孽才活下来的,这花花世界还未多看几眼,富贵权势还未受用,太TM亏了。巧姐还在家里等他,还没给他生个一儿半女的。欠下的那些人命,也没亲眼看着义兄还上。
他眼神狠戾,血管暴起,颤抖着身子艰难的递出一拳。这一拳在剑势下很慢,却一点点的向前挪动。劲力用尽,就再叠上一层。一层不够,就再叠上十层百层。渐渐的,他的拳上多了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。
而越发频繁的爆发三叠劲,他的身体也出现了一些莫名变化。剑势重压下,筋骨齐鸣,血髓沸腾,五脏六腑震颤不止,现出一缕缕玄妙纹路,几道颜色各异的气体在脏腑之间涌现。
“还差个引子。”张晋眉角微动,心念沉下,收敛的罡气浮现体外。这些罡气凝散几次后,一声锐鸣,化成一枚枚尺长小剑环绕其身。
行走江湖自有快意,饮几壶浊酒,赏山河日月。哪里都去得,遇到不服气的就打,和脾性的醉上一场,明朝各散,不期相遇。但这些年背负了太多,做了太多违心事,早已我不像我。今日,他卸下心中负累,重入剑修。
尺长剑气环绕飞鸣,似是喜悦,灵动异常。比起驱使罡气那种粗陋东西,反而剑气更为得心应手。
他将缕缕剑气附着于剑尖之上,点在了聂峥眉心,两点血珠渗出其印堂皮肤。
张晋眼力尚存,看得出聂峥是块璞玉。体魄无双,根基也牢固无比。换做旁人如此折腾,早已不知脱了几层皮,不死也要卧床几年。
而现在,张晋就是要做那把刻刀,在璞玉雕上一笔。
玉够硬,则成,反之则废。
剑气入体直坠向下,引动脏腑五气入气海,欲要剑开脉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