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山之巅,多了一处新坟。
聂峥将冷茶倒在坟前,终究是张晋赢了。说来可笑,到现在他还不知道剑客的全名,只知道张上使的称谓。
他找来一块石板立碑,想了又想,用剑刃刻上了一行字——张姓剑修之墓。
凝望良久,迎着再起的风雪,下山归乡。
二月春,草长莺飞。
聂峥踩着青绿地皮,走出东山。马匹早已不知所踪,也不奇怪,前后六月,半年有余。
他索性仗剑而行,看看百姓过得如何,义兄的战后重建做的怎样。毕竟,这是自己欠下的债。
西去三百里,一路所见还算称心。老百姓从来是知足的,有田种,有饭吃,就是十分开心的事。人人脸上带笑,忙于春耕,仿佛半年前的战争未曾发生。
轻松的气氛也感染了聂峥,让他复杂心绪消去了许多。
风尘仆仆的走到主城大门处,这个像乞丐多过像将领的莽汉深吸口气。在人来人往处,一声大喊:“我聂老二又回来了。”
所有人一副看傻子的眼神,聂峥却只是哈哈大笑。
新建的聂府,浴室水汽氤氲,巧姐正在伺候聂峥沐浴。换了三桶水,才算囫囵个的洗出个人来。
洗涮干净之后,这聂老二就开始不老实了。趁着巧姐擦背,偷摸摸的伸出咸猪手。
“老爷。”巧姐红着脸,打掉脏手,整理掀开的小衣。
聂峥笑的很贱,猛地从浴盆里站起,赤膊将巧姐横抱,引得巧姐一声惊呼。
大灰狼正打算将小绵羊生吞活剥之时,巧姐喘息着说道:“不行,您还是去找别人吧。”
聂峥疑惑的看着巧姐。
巧姐不好意思的低下臻首,羞红了脸:“我有身孕了。”
聂峥愣住,看向巧姐的小腹,只是微微的隆起。初见时,他就发现了巧姐身形愈发丰腴,还以为是初为人妇所致。
结果是,怀了!!?
直到看到巧姐再次点头,两辈子第一次当爹的聂峥被喜悦冲昏了头脑。
他喉咙发干,设若珍宝的捧着巧姐,不知所措。也不敢放下,生怕磕了碰了。最后干脆扯下窗帘,将衣裳单薄的巧姐裹住。闯出浴室,一路冲到卧房,直到将其放在软床上才放下了心。
巧姐脸上红透,既高兴于聂峥对自己的珍重,却也不得不出言提醒:“老爷,您赶紧穿上衣服。”
聂峥这一高兴,光着屁股果奔了大半个聂府。满府十几人,都看到了那浑圆有力的半月。
聂峥将头贴在巧姐小腹上,听着里面的动静,满脸傻笑:“不妨事,不妨事。”
巧姐纤手贴在聂峥头上,轻轻抚摸着这个大孩子。
从这天起,聂峥就天天围在巧姐身边。端水喂饭,想要做到无微不至,却总是因为笨手笨脚闹出笑话。
虽然婶婶总是迁就,但侄女柳然还是看不下去了。提溜着老婆男聂峥,将其轰到屋外,剥夺其照顾权力,由她接手。
既然照顾不了,就做其他事情。现在聂峥除了每天远远看着老婆傻乐,和与防贼般的柳然斗智斗勇之外,就是去义兄那求名字。
“大哥,我是个大老粗,不会取名,您给起两个?”
这还是柳无敌第一次看到聂峥这副卑躬屈膝,满脸讨好的样子。很新奇,但也很讨喜。
他沉思良久,在纸上写下几十个字。有的出自诗经,有的出自楚辞,皆是风雅之词。
聂峥抓耳挠腮了一整天,只取了其中略显平淡的两个字——安,宁。
前面再加上个一字,就是天下父母对子女最大的期盼,一生安宁。
三个月后,在聂峥急的团团乱转,翘首以盼之时,聂一宁呱呱落地。
婴儿啼哭响彻院落,众人都是松了口气,聂峥却第一时间抓住稳婆问过巧姐的情况。
“母女平安。”
他这才放下心来。
小丫头刚出生时像个小老头,浑身皱巴巴的,毛都没有几根。聂峥却是怎么看怎么可爱,逢人便是夸耀。
实际直到三个月后,聂一宁才真正长开,变成个粉雕玉砌的小公主,成了所有亲近人的开心果。
柳然打趣道:“幸好像婶婶多一些。”
每次换来的,都是聂峥满不在乎的炫耀嘴脸。
巧姐曾担心老爷是否重男轻女,但眼神是骗不了人的。聂峥看向小丫头的眼神,父爱简直都要溢出来了。小丫头也最喜欢父亲,每天都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