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：“大侠武功盖世，哪有用到你的地方。”

看侯磊还要争辩，急忙眼色制止。也不想想，一个堂堂六境高手，哪里用的上他这个四境的小人物。天下四境武者占有九成，能领悟三叠劲的已是凤毛麟角，更别说合五气以开脉轮，跨入六境。

现在西北地界明面上的六境武者，也才只有三五人而已，哪个不是滔天的声势。再说，真有哪天用上你了，那条小命够还吗？

聂峥懒得听老掌柜打机锋，脚下挑起一把木椅坐下：“别废话了，上好酒好菜，就当扯平了。”

“好勒，客官您稍等。”老掌柜喜笑颜开的一声招呼。大有这个跑堂兼大厨，赶紧进厨房忙活起来。也幸好他没受啥伤，不然就要老掌柜顶着一身的窟窿，亲自下厨了。

破袄老头搬着当作盾牌的桌子，咧嘴笑着摆在聂峥身前，还谄媚的用袖子擦了擦：“您用，您用。”

不多时，大堂被打扫干净。尸首也收拾好，暂放于库房，等明日雨停后，送回故乡。江湖客，客死江湖，本是司空见惯了。

与二十年前掀起那场血雨，还是差上许多。那场大战后，江湖绝顶高手大多被重兵搏杀，少数入了行伍庙堂，江湖一朝就老了百年。北人性子倔，死的也是最多。

菜品上的飞快，酱牛肉，卤大骨，清炖羊肉，还有西北不常见的几道清炒鲜蔬。游戏里的菜终归是有着种类，吃了七年早就腻了。此时换换口味，配着烈酒烧刀子，吃的那叫一个美。

破袄老头侍候在一边，看的直咽口水。聂峥受不了那直勾勾的眼神，皱着眉头分过去几块肉，半坛酒。老头呲着黄牙，感恩戴德的接下，动手大快朵颐起来。

聂峥也被其吃相勾起食欲，弃下筷子，也是用上了手。“果然还是这么吃香。”

中间包扎好伤口的侯磊过来道别，聂峥忙着吃喝，只是不耐烦的挥了挥手。

侯磊冒雨回歧县是为了保命，如此泼天的案子，一个小小的司御可兜不住。哪怕上报的晚了，都是掉脑袋的事。幸好大延建国不久，朝野清明，给他留下了翻案的余地。

两人就这么比着赛似的吃喝，生生从中午吃到第二日清晨，厨师大有睡瘫在案板上，脑袋离菜刀不到三毫。

聂峥用脏袖子擦擦油嘴，看着破袄老头麻杆似的细腰，十分不解那些酒肉都去哪了。

雨幕放晴，聂峥伸着懒腰打了个饱嗝，看向东升旭日。一道紫气被气机牵引而来，融入脉轮。心轮破境，跨入喉轮。此后寻常毒物不侵，饮食入喉便可化作精气填补肉身，糟粕自去。

这一夜，也从与老头的闲聊中得到一个消息。延帝为了示强，威服海内，巡察全国，马上就要到北地。其间不知为何改道，偏要去那不起眼的歧县外村——流村，走上一遭。

“十天吗？倒是可以等等。”

还剑关山不急于一时，先去看看这个自己天底下最大的敌人，到底是何等风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