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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章 不做二臣

聂峥身着黑色锦衣,骑着一匹没有丝毫杂色的枣红马。携长剑,配酒壶,一路晃荡着向流村缓缓行去。

这副行头是老掌柜赠与,酒葫芦中是灌满的珍酿玉冰烧。没事时啜饮一口,聂峥却总觉得没有烧刀子来的过瘾。

一路所见,百姓虽然清苦,却也活的有滋有味。有的农忙,有的弄市,算是混上温饱。

这其实并不容易,纵观历史,少有帝王能做到。兴,百姓苦,亡,百姓苦,不是说说而已。何况西北边塞之地,延帝的武功暂且不提,就文治方面足以称道。

“形势不容乐观啊。”聂峥仰躺在马背上,实在想不出自己如何让延帝放弃杀义兄。来武的,够呛能行。来文的,人家雄才伟略一代帝王,你有啥资格和人家谈。饮下一口玉冰烧,任由那股辛辣味道从齿间弥漫到喉咙。“啧,难办。”

他直起身子,向路边田里劳作的老农打探:“老伯,这流村怎么走啊?”

老农用搭在颈上的汗巾,抹去汗水:“这位侠士是去面圣的吧?”

“对。”

“那不远了。”老农笑呵呵的:“往前十几里就是歧县,到了歧县,流村就隔了两条河,六七里路。”

“多谢老伯了。”

“不用谢,问个话算不上什么。要不是农忙啊,我也想去。托天家的福,这些年日子过得是越来越好了。”

“嗯,那我帮您多看两眼。”聂峥笑着辞别老农,一扯缰绳往歧县而去。慢腾腾的一路,也才耗费两天,还是在歧县等等吧。

歧县,西北边塞一座不轻不重的关隘。一条商道连接塞外,却不是唯一。拱卫着九座村镇,也没有哪个是真富贵的。总得来说,比上不足,比下有余。

经济还算尚可,县里客栈酒楼有个三五家,装潢的都不错。娱乐业也算发达,勾栏青楼不在少数。没有南方的温婉,却独有北方的热辣直接。

绣楼上,红袖招展,女儿香扑鼻。

聂峥本着实地考察的念头,就近找了一处客栈。

“上房一间,马喂好草。”说着一块银锭脱手而出。

小二笑着接过,低头哈腰:“得了,保管是上好的草料。”

才将马匹行李安置好,聂峥就火急火燎的出去了。一旁勾栏里唱的小曲,实在是勾人心魄。

“好,再来一段。”

银词浪曲听得他老脸发红,忍不住的起哄叫好,随手又是几枚银子甩上唱台。老掌柜给的盘缠,不心疼。花光了也没事,游戏里的金块都快堆成山了。

没两三天的功夫,整个歧县上下,都知道来了个出手阔绰的大主顾,为人豪爽大气,就是有些假正经。真刀真枪的上床,他又不干了。

就这样喝喝小酒,听听艳词,美哉美哉啊。

另外他还发现个好去处,县里有个名叫红妆的酒馆,酒美人更美。

主事的是一个孀居的寡妇,艳名远播。但秦娘从未让人得手,嘴上占些便宜可以,动手没人敢。赵四爷为了立威,已经砍下三个流氓的脏手。

全县都知道她与四爷有关系,也就息了那份念头。但聂峥不知道啊,没事调戏两句,看着小少妇嗔怒的脸蛋,再被骂上几句,就是最好的下酒菜。

秦娘还有个女儿,约莫着五六岁,很是可爱。看着小丫头秦灵儿,他总是会当作聂一宁。算算,他女儿也该这么大了。

小丫头也很喜欢这个高高大大的怪叔叔,只是不知道为什么,娘亲不让自己和叔叔玩,说叔叔是个登徒子。

嬉嗔笑骂间,八天弹指而过。这座并不十分繁华的县城,涌入了数千的江湖客。又在这天,陆续赶往流村。

巡查出京隅,万乘动阡陌。

浩浩荡荡的车队,占满大路难有空隙,前后看去连绵不绝。外有一万精骑执戟相护,内有九百车驾行宫。雕饰并非华美精致,却自有肃穆古拙之感。大纛皇旗,华盖持节无数。

巡国一年以来,自京师向北数千里,骑兵依然士气高涨,气吞万里如虎。

两侧山头人群攒动,聂峥站在靠前位置,远远眺望。

那一万骑兵披甲执锐,杀势滔天,绝不是充门面的花架子。人人身上淡薄罡气萦绕,俱是五境武者。领头的两名骁将,只是余光扫过,就让这些江湖豪侠生出如芒在背的感觉。

“好大的手笔。”聂峥暗自心惊,凝结在军阵上的征伐刀兵之气,犹如一只黑虎临战,咆哮疆场。

而此时十数驾皇辇中的一处,延帝端坐于上首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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