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
养了十几年像女儿多过妹妹的小文,这不是要人命吗?再说,他一个快五十的老光棍,这不是耽误人家吗?小文这才二十,正是大好年华。
小菜未动,酒到半壶,还抵不上叹气的量,多日不见的赵四爷却找到了这里。
“可是找你半天了。”赵四爷抢过酒壶一饮而尽:“跟这愁眉苦脸的干啥呢?”
没等侯磊回话,他倒是先着急了:“走走,路上再说,我这啊,还有急事呢?秦娘,酒钱记我账上。”
还未来的及打招呼的秦娘,眼看着四爷扯着侯磊夺门而出。
路上两人一番闲聊,赵四爷不禁打趣道:“哟,有这好事。”
“别拿我开涮了四爷,我这都愁得不行了。您啊,还是说说找我有什么事吧。”
四爷哈哈一笑:“借你这身衣服用用。”
歧县宋府,宋大举人的官邸。作为知县的同门,十里八村少有的富户,也算是耕读之家。只是德行不足,平日欺压佃农,横夺暴敛,赵肥早就看不惯了,为此没少发生摩擦。但碍于知县和其举人的身份,明暗里吃瘪的总是他。
今日倒好,那个老混蛋死了。听说是因为在倚翠阁与人争风吃醋,抢下个清倌美人初夜。正意得志满时,死在了绣床上。
“你说,他也不瞧瞧自己什么样了,八十多了,老末喀嗤眼的,还想扛枪破身啊。”赵四爷肥脸上,笑的眼都找不着了。
走到宋府,满屋挂白,正巧看到老混蛋的儿子宋礼,在门外致谢宾客。
“我赵四也来吊唁。”他挺着大肚子,嚣张的走到门前,拿出两个铜钱塞进了宋礼手中:“我和我兄弟侯磊,一人一文。”
“你……”失去父亲这个依仗的宋礼,敢怒不敢言。
“贤侄,节哀啊,哈哈。”赵四一副长辈模样,肥手拍打着宋礼的头。带着侯磊,笑模笑样的走进宋府。一路上,逢人便笑着招呼。
宋府几位叔伯管事,全都蠢蠢欲动。这可是自家地盘,恶奴护院加起来得有上百。但碍于赵四爷的声威和江湖地位,另有侯磊这个张功曹的心腹随之左右,也不免猜测张家的想法,所以一直没有动起手来。
大摇大摆进了灵堂,赵四盘腿一坐,熊靠在棺材上,蒲扇般的手把大红棺盖拍得哐哐响。“老哥哎,你咋就这么走了,弟弟还没跟你玩够呢。不过你到是玩的差不多了,八十岁还不服老。这下牡丹花下死了,真下流,啊,不对,是风流。”
“赵四。”宋家族老吹着胡子站起身,拄着拐杖,气的浑身发颤。
“老爷子,别再气过去了。”赵四站起来,自顾自拍拍肥腚上的土。“要不然还得挖个坑。”
“你……”
“行了,见了我老哥一面,也该走了。”赵四对着屋里宋家众人拱手:“诸位,升棺发财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