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老板再次见到姜芷时，吃人的心思都表现在脸上，没有一点好脸色。

姜芷前一晚回姜府，便听到姜夫人在和姜伯远聊市井传闻。

周老板花七万两黄金购买的是圣上的御笔题画。

但是在场的四位都是明白人，谁人背后没有个权臣撑着才能走到这里，那幅画都知道是什么货色。

姜芷打趣，“周老板，休怪我眼拙，竟然没有看出那幅作品竟是当今圣上所作。罪过罪过啊。”

这下是踩在周老板的火线上了，前一天才因为这事惹得安国侯发了一个很大的脾气，花了这么多钱没讨着什么好处。幸而是取得了内场资格，本人确实是有一点眼光，不然周老板就可以卷铺盖走人了。

这东家，安国侯找谁当不是当。

皇商毕竟是为宫里做事，采购宫内一应用具。所以作为供应商，不仅仅要有雄厚的财力，更重要的是需要有独到精锐的眼光。

如果是第一轮比的是外在，第二轮也是个人能力了。

皇家选的是珍品中的珍品。

四人被蒙住双眼被带到一个房间，除去墙顶的透气小窗和大门，仿若与世隔绝的一个空间。

空旷的空间里，琳琅满目的宝物，在灯火的照耀下闪闪发光，墙壁上照映的暖光，是灯火，也是黄金。

“绫罗绸缎，金银珠宝，全靠各位东家的慧眼识珠了。这里每个区域存放的是不同种类的宫廷用品，请各位移步，在各个区域中挑选，极好的一样。杂家在外恭候各位归来。”徐公公给每个人派了两位宫女，既是帮忙取物，亦是盯梢。

姜芷是第一个出来的，不到半炷香的时间。

“姜二姑娘这就选好了？”徐公公有些惊讶，古贾大会这些年从没有哪位东家能如此迅速。纵然那些沉溺在金银堆里的贵子也没有这个能力。

“多谢公公关心，就选这些了。”姜芷的语气沉稳自信，退去雅间休息。

等另外三人出来，姜芷已经小憩许久，懒洋洋的在院子里沐浴阳光。

听闻姜芷的事迹，连那两位不愿卷入争斗的东家也忍不住感叹，“年纪轻，还是沉不住气啊。”

“不过是一个半路出家的野丫头，怎么和我们比。”周老板眼中满是不屑。

姜芷被他们的声音吵醒，走来同他们一起等候徐公公的结果。

“徐公公清点各位所选物件，还请各位耐心等候。”宫女提醒几位。

周老板在亭子里坐着，忍不住出声嘲讽，“小小女子，不成气候。”

毕竟是前一年的皇商，周老板对于自己挑选的东西颇为自信。又听说姜芷片刻便选完了，更加肯定这姑娘定然没什么实力。

徐公公很快便清点回来，统共十件。周老板相较于另外两位更胜一筹，挑对了一半。

这本就是海里捞针，纵然能挑对材质，同一件材质的物品宫里也一应准备了三件，品质不同，外形无异。

姜芷的结果还未公布，徐公公的眼神意味深长，“姜二姑娘……”

徐公公犹豫片刻，周老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。

“姜二姑娘全中。”

此话如同五雷轰顶，轰的不止是周老板，另外两人也是摸不着头脑。

史无前例。

“姜二姑娘，因往常并未出现过如此情况，待杂家回宫复命，再行宣旨。”徐公公先行回宫了。

周老板只差没晕过去，“不可能，不可能。”

“你使了什么手段，肯定是你使了什么手段。”周老板说的自己都要信了，“就是你使了手段。”

“姜伯远是不是给你答案了。他在户部，古贾大会又是户部主持的，肯定是他。”

姜芷避开周老板反驳，“连安国侯都无法知道的答案，我阿父从何得知。”

“谁知道你们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，古贾大会的事情，户部最清楚。”周老板一边吼着，一边朝门外走去，“全中，哈哈，全中，官商勾结，不公平，不公平。”

这一嗓子，在京城里传开了。

圣上那边始终没有答复。

姜芷不愿出门，听说杯水涧这两天被疯疯癫癫的周老板闹了几通了，全然不要脸面的那种。

比起脸面，对于此时的周老板来说，命更重要。

安国侯可不是个好敷衍的人，上次因着画作的事情，就已经恼羞成怒了。

一夏集庄看似是周老板在管理，实则每年的收益都流入了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