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这样闷,什么真心话都藏着掖着,哑巴似的,可不容易讨媳妇,小老头儿。”
宋兰时垂眼看他,弯一弯唇,似不经意地开了个玩笑:“怪姜公子成日绕着我转悠。”
姜落微大笑:“宋兄这顶大帽子给我扣得慌死了,我哪里敢争做你的媳妇儿,伯父伯母岂能让我进你家门,这传宗接代的大…哎哟!嘶……”
他那猖狂无忌的笑声便被这一突兀呻吟骤然打断,嘴角笑意收回,变成一句发颤的隐约低吟。
宋兰时伸手扶他,亦收了笑,沉声斥道:“别笑。”
姜落微两肩微颤,惊急避开。
宋兰时扶了个空,双手一滞,但面上并无异色,只是若无其事地收回手,微微一笑道:“好生休养。”
言毕,宋兰时起身,在姜落微愣神之际,已经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。
待姜落微转眸去望他,那厢已经背对着端然坐定,取一根玉骨发簪将奔泻长发束起,稍整仪容。
姜落微眉头一皱,奋然而起,不由分说地一把搂住了宋兰时的肩膀一侧,直把人搂得浑身一耸。
姜落微清了清嗓子,摆正神色,忐忑问道:“宋兄,你可听过什么… 我们的丶那方面的传言?”
宋兰时不动声色,暗自施力挣动胳膊:“恕我不解。姜公子请收敛,伤势要紧。”
“哎,就是我晚上留宿你书房里…”姜落微自己都难以啓齿,摆首道:“污言秽语,诸如此类。”
宋兰时一顿,神色古怪,“未曾。”
想来也是,宋兰时从未有那孜孜不倦八卦他人的兴致,不论传得如何沸沸扬扬,他都不会知晓。
姜落微勾着臂膀,一时竟有些垂头丧气:“不是,两个男人在一起,我瞻前顾后举步维艰的做什么?若你是姑娘家,有坏节的顾虑,我可以立刻冲出去以祖宗十八代起誓,我与你什么也没有,从此往后再不往你房里踏进一步。可你是个男人,我也是,这都不是百口莫辩的问题,是辩无可辩,莫名其妙。”
宋兰时听他怨愤,并无驳词,只是又挣一挣胳膊,似乎对于自己愈发不整的仪容忍无可忍,低声道:“松开。”
姜落微置若罔闻,似忍一时愈想愈气,退一步愈想愈亏:“我穿了几回你的衣裳,就是交往过密,纠缠不清了?便是我真与你睡一个被窝穿一条裤子又如何,两个男人… 罢了。不说这些,简直不伦不类。我说过我们明面上是老死不相往来的,早晚让这谣言传无可传,不攻自破。”
宋兰时一把推开他:“你在乎?”